麻辣烫太烫

春乏秋困,及时行乐。

『九九乘法表』(杰埼)①

『九九乘法表』


1.尝试,拒绝考究OTZ

2.写不来咒语,索性复习数学

 

       发丝被干涸的血黏在一起,嵌进前额的刀痕里。摇摇晃晃的男人腹部被破开一个血洞,深褐的,赤红的,腥气和腐气交织着,血顺着他的肢体滴落地面,渗入土层,扭曲成骇人的图案。


      致命的伤口快把男人整个人撕成两半,但是他仍然用力地站着,手里紧紧抓着一个东西,一个被他的血遮盖了整张脸的男孩,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男孩的额头,轻柔的低语就像傍晚壁炉前的祷告。


    “你不是一直很听我们的话吗?这次怎么能这么固执呢,你的母亲知道你这么调皮会很伤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的好孩子,杰诺斯,快念呀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那男孩仰头呆呆望着男人,没有一丝见血的惊惧,眼神空洞地像死了似的,就像一只手长在男人袖肘上的木偶。断了会听话的牵丝线,只能那样望着。


    “爸爸要去找你的妈妈了,快念呀……快念呀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男孩曾经对父亲洪亮的嗓门表示过嫌弃,但是此刻父亲的低语在他像是消了声,莫名的轰鸣声刺穿了他的耳膜,翻搅着他的大脑,那声音越来越大,越来越响,他看着父亲的嘴唇闭合,却听不到一个字音,但那种深邃的绝望扼住了他的喉舌,让他几近窒息。


    “好孩子,跟着我念呀……一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男人的手慢慢地放松了力道,声线越来越轻。


       男孩突然爆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,沙哑的嘶吼就像一把锯齿在耳膜上来回的切割。


    “一……一……”


      感觉到双肩的手终于垂下了。那双无神的瞳孔掉下一连串水珠,流过脸上的血痕变成了红色。


   “一一得……一。”

   

   “一二得……二。”


   “一三得……三。”


   “一四得……四。”


   “四方亡灵主。”


   “仅以……吾父血肉祭献。”


   “以吾灵魂契约,召唤彼方亡者!”


      男人渗进土层的血刹那间绽放出赤色的诡异光芒,凝如实质的黑雾从血迹中渗出,相互缠绕、合并。俯瞰下去,那黑线渐渐结成一个星阵,古老的字符渐隐渐现,下一刻那黑雾爆射向四周,一座巨门凭空出现,矗立在阵法中心,血迹斑斑的铁块嵌在灰黑色的实木里,锈绿的藤蔓从顶部垂下,氧化、泛黄的骸骨缠绕其中,门环的上方镶着两颗头骨,眼部的黑洞刹时燃起两簇幽幽的绿火,头骨的下颚缓缓地张开,就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,沉重的巨门开始一顿一顿地朝外推移。


    “伟大的主曾说,即使身处地狱,也要保持灵魂的纯洁。”


       青年干净、空灵的声线显得十分突兀。随着而来的是破开这大半幕黑暗的圣光,它笔直地冲向男孩父亲的尸骨,顷刻间,那还带有的余热的亡者,就瓦解成一粒粒粉末。


   “你的父亲本就是魔物,但拥有人类血脉的你还可以得到救赎,你不能一错再错。”


       青年从光明里慢慢走出来,白色的圣袍,宁静的气质,悲悯的微笑,沉稳的步调就像是走在教堂朝圣的烫金地毯上,而不是这满是阴霾的荒野坟地。然而青年无往不利的亲和力在男孩这里却碰了壁,但是他不在意,这当然是应该的,合情合理的,因为他把他的父亲变成了一捧灰。


       然而“魔物就是魔物,你应当了解到,我们的大陆,有多少人惨死在魔物手下。”


      青年是艾尔米欧城最年轻的主教,他见过太多生死离别,也曾被人类真挚的感情所震撼,但如果一味地沉沦死亡带来的痛苦,甚至越发堕落,显然在这位年轻主教的眼里是种无药可救的行为。


       望着毫无反应的男孩,主教的脸上浮出不认同的神色,他想走近那个男孩,刚刚迈起的步子却生生顿住。心里更是产生了一丝畏惧,主教后垫了一下右脚,稳住了轻晃的身体。


       赤色的瞳孔饱含着滔天的恨意,微凸的眼眶留下血色的液体,狰狞的神色使得眼角暴起青筋,就像一头在绝望中愤怒挣扎的幼兽。他从后腰的牛皮袋里掏出一把匕首,利落地在虎口处割出横贯整个手掌的伤口,涌出来的鲜血自手掌留向手指,男孩抬起手指就着鲜血,在地面莫名地划着写着,嘴里叨叨地低念着。


       血一刻不停地喷涌,而男孩的表情却慢慢缓和,透出诡异的安详,除了先前留下的恨意,不见丝毫痛苦。黑色的雾气再次凝聚,甚至更为壮观,凛冽的阴风刮的人睁不开眼。而得到了充足补充的骸骨巨门,再一次缓缓移动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看着不断打开的巨门,年轻的主教不准备再做拖延,他已然认为男孩已经入了魔,男孩体内属于魔物的血脉吞噬了属于人类的理智,这个孩子无法得到救赎了。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断这场邪恶的召唤!


       他抬手挥出一道光刃,直接劈断了男孩的右手。


       被截断的右手掉到了地上,男孩猛地吐出一口鲜血,从体内涌出的血堵住了他的口鼻,让他不住的咳嗽,连大口的呼吸都做不到。致命的伤势和血液快速的流逝,体力不支的男孩重重的倒在地上,发丝被血侵地通透和父亲的骨灰黏在一起,再也不见一丝金色。


       随着男孩的倒下,骸骨巨门只刚开到一半就停住了。


       男孩连睁开眼的力气的没有了,他的脑袋昏昏沉沉,只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,而渐渐地,这疼痛似乎都在慢慢远离他,他想起枉死的父母,被中断的召唤,他连献祭都没能成功,更何况为父母报仇,也许连魔鬼都不屑要他中途失败的灵魂。他用最后一丝丝力气睁开被血黏住的双眼,看向那骸骨巨门,张了张嘴,喑哑着念了声:

  

     “一。”


       男孩突然感觉生命力开始慢慢地回归,随后身体被轻轻抬起,小心的环住,他不知道撑着自己的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,但是一种安心的感觉令他彻底地放松下来,甚至生出些调侃的心思,觉得背后的东西有点咯人。


       青年主教看着男孩的身体渐渐地被一团黑暗吞没,莫名的心悸抓绕着他的神思,越来越强的威压使得他的额头浮出一层细密的冷汗,他像是看见了什么,神情再也不复往日的平和和悲悯,他的眉头微蹙,嘴唇紧抿,透露出惊愕和恐慌的意思,直到他看清楚什么,失声叫到:


     “不!这不可能!明明已经……”

 

 

       他感觉脑子里闪过一道声音。


   “是谁告诉你,只有献祭完成。”


   “我才会出来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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